他赶忙端来水杯,凑到她嘴边,“来,喝水。”
舒晚深吸一口气,撇过头去,用尽全力问道:“我的孩子呢……?”
廖霍愣了一下,嘴唇抿成一条线,缄默不言。
她又问了一遍。
廖霍眼神闪躲犹豫了片刻,在她目光的审度下,抵着下颌沉声说道:“你伤得比较重,为了保你,医生说必须终止妊娠。”
从二楼摔下来,没有任何保护,也没有任何遮挡,能保住她自己的一条命已经很好了。
孩子,还奢望什么呢。
舒晚怔了好一会儿,平淡地“噢”了一声,接过他手中的水,低下头一口一口地喝着。
本以为她会以为失去孩子而失声痛哭,却没想到她淡然处之,甚至平静得可怕。
廖霍顾不得许多,伸手扶住她的肩,将她揽入怀里,低声道:“哭出来吧,这样好受些。”
哭出来?
眼泪早就在火光冲天中被烤灼殆尽,她还有什么可以哭的?
舒晚靠在男人的肩头,没有反抗,依然静静喝着水,就着杯中倒影,她似乎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自己左脸颊压着厚厚的纱布。
胀麻的疼痛一阵阵袭来,她怔了一瞬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,“我的左半边脸,应该是彻底毁容了吧?”
廖霍沉默着,思忖了许久,道:“有点严重,医生选择保守换药治疗,等创口完全好了之后,我就带你出国去做整容修复。我问过专业的医生了,可以修复得看不出来。”
舒晚波澜不惊地听着,抬手轻轻摸了摸脸颊上的纱布,整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,不过是以色侍人。
她轻轻阖了阖眼,嘴唇颤抖,“能告诉我,我现在在哪吗?”
床头的繁体中文和英文已经昭然若示,可她依然选择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