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浑然不知。
舒晚哂笑,故作扭捏地凑上去,在他身上闻了闻,“但我闻到了。”
她不想跟他打情骂俏,只是想让他激愤离去,却没料到易辞洲竟不按套路出牌,径直脱下了外衣递给她,“会议室禁烟禁酒,仔细闻闻。”
舒晚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,拿到他衣服的一瞬间,她愣住:“你怕我吃醋啊?”
他不置可否,喉结滚了滚,想承认却又说不出口,最后只不轻不重“嗯”了一声。
舒晚一听,睫毛轻颤,勾着唇角哂笑:“易辞洲,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认真吗?”
她问得一本正经,就像是在决策一件举足轻重的大事,明知她是在讥讽,他却依然顺着她的话,自然而然就问道:“什么时候?”
舒晚垫了垫脚,讥诮道:“说假话的时候。”
易辞洲眸色渐深,竟然不知道怎么去接她的话,更不用说在这种尴尬的场合去圆她满面的冷漠。
可她又说的哪里不对呢?
他确实从头到尾都在跟她说假话。
为了迎合易老爷子娶她。
说爱她,说会给她一生幸福。
哪个不是假话呢?
可是人呢,总是在拥有的时候不珍惜,错过的时候未察觉,最后彻底失去的时候才悔恨不已。
斜照的夕阳缱绻漫长。
两个人沉默了很久。
半晌,舒晚打破了沉默,她凑在易辞洲的耳边,轻声说道:“人啊,说多了假话,到时候连真话都没人信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