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好浴袍走出浴室,舒晚关掉卧室里的顶灯,点燃了一瓶香薰蜡烛。
跳跃的烛光燃着淡淡的大马士革玫瑰味道,混杂着荔枝的后调,溢满整个房间。
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,清新淡雅,还带着一丝内敛,让人挑不出拒绝的理由,也无法让人从这种气味的沉醉里醒来。
舒晚将蜡烛摆在床头柜,正想躺在旁边的躺椅上休息一下,突然就想起来今天宋姨把她的几条毯子全都拿去干洗了。
她不觉有些生气,全洗了,她盖什么?
静默了几秒,她按响保姆铃,冷着声音说道:“宋姨,拿一条薄毯来,要纱棉的。”
宋姨不是一个勤快的人,确切地说,她只是易辞洲派来看管她、确保她还活着的耳目,一般情况下,她要忙完手中的事才会送来薄毯。
然而这次舒晚刚刚说完没多久,门外就传来了浅浅的脚步声。
舒晚虽然听力不好,但是借助助听器,也能分辨出脚步声的不同。
这是一双毛拖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,触底柔软却有着男人的力度,跟宋姨平时的塑料拖鞋完全不一样。
这栋别墅,除了那个男人,还有谁会来?
舒晚心底猛地一抽,还没来得及转身,卧房的门就被打开,随即,一条薄薄的米白色毯子歪七扭八地丢在了床上。
易辞洲的声音从身后轻轻传来:“要毯子就要毯子,发什么脾气。”
一听到男人的声音,又看到床上的毯子,舒晚用了半秒钟反应这不是幻觉,她立刻防备式地伸手将浴袍紧紧抓在胸前,然后想也不想地转身就朝门口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