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宏义耳朵微微一颤,他敛去锋芒,转头道:“孩子,别在这跟我打亲情牌,我如果那么在意亲情,你老子和你哥,就不会死得那么早。”
这话说得极其平静随和,就像平常随口的谈天说地,可落入耳朵里,却平添了几分瘆人的威胁。
易辞洲沉默片刻,带着一丝乞求的口吻,道:“爷爷,别动舒晚,我不会跟您逆着来。”
“可你现在就在跟我逆着来!”易宏义扬了扬声调,不容置喙地回道。
易辞洲咬着腮帮,语气依然平缓地回道:“爷爷,舒晚就是我的命,您动她一根汗毛,我就把命交代在您面前。您别忘了,那天在巴厘岛,我赌赢了。”
是啊,他赌赢了,哪怕让他用自己的命去换舒晚的,他也愿意得很。
这就是事实,改变不了。
易宏义当然认得清事实。
旁支不连心,就算易飞白肯过继自己的儿子,但是年龄太小,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,根本没有时间再培养一个继承人。
所以呢,他也知道自己这脉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,虽然是个感情用事的窝囊废,但好歹是自己亲生的。
易宏义没再说什么,他拄着拐杖朝大门一指,易辞洲便了然颔了颔首,转身推门而出。
他回到办公室,面对一大堆焦头烂额的公司事务,根本没有半点处理的心思。
封况敲了敲门走进来,“易总,这份报表需要您签个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