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用小土豆分散易辞洲的戒备,利用一个八岁的孩子来带她走出那道枷锁,这步棋,走在悬崖边。
舒晚缓了缓,这才抬头去看他。
这几个月不见,廖霍整个人都瘦了些,在廖鸿宴的严控之下,他能跑出来,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力。
她问道:“你怎么离开香港的?”
廖霍两眼微眯,红着眼睑道:“自有办法。”
舒晚凝视他,戏谑道:“嗤,你还能有什么办法……”
都是千年的狐狸,就别演聊斋了,双方心知肚明,当年蓝湾失火后,不就是靠“大飞”才把她偷偷转移出去的吗?
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,廖霍转开话题道:“舒晚,跟我走吗?”
“走。”舒晚不假思索,可她瞬间又怔了怔,片刻后问道:“……去哪?”
这个世界上有233个国家和地区,却还是那么小,躲在德国的斯图加特,也能在同一家餐厅撞见。
再跟他走,又能去哪?
抛开舒涞不说,现在还有个小土豆在这当人质,她如果要走,难保易辞洲这种变态不会对这孩子做什么。
见她满脸忧郁忌惮,廖霍抵了抵下颌,将手摩挲在她腰间,轻声道:“你不是想去看极光吗?我们去白马镇,我们去黄刀镇,我们去丘吉尔,随便哪个偏僻的小镇都可以。”
是啊,她厌倦了千城,厌倦了这里的湿润,厌倦了这里的炎热,也厌倦了这里的人。
她想去世界的尽头看看,
抬头一片天,满是神秘的璀璨光芒。
有那么一瞬,她现在就想走,但是理智告诉她,舒涞还没有见到,小土豆也还没有回清乌,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