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辞洲沉默半晌,咬着下颌道:“眼前和未来,我还是会权衡利弊的。”
沈特助了解他,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,干脆不与夏虫语冰,无奈离开。
易辞洲疲惫地捏了捏眉骨,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彻底放松在办公桌上,他匍匐着僵笑,装得久了,竟连一个普通人的偷懒倦怠都快忘了。
没有舒晚,何谈什么未来,对于他来说,能看得到未来才是最重要的。
只有她在身边,他才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,哪怕活得卑微,哪怕头顶青青大草原,甚至尘垢粃糠形同蚍蜉也无所畏惧。
不过休养了几日,易辞洲就亲自去拜会了阮正华。
他开门见山,“我觉得我和阮小姐的订婚,还是取消为好。”
阮正华虽然心中震惊,但面不改色,他问:“为什么?”
易辞洲镇定道:“我至今还没忘记我的妻子,如果娶了阮小姐,那对她太不公平。”
阮正华皱了皱眉,“可之前听你爷爷说,三年过去了,你已经差不多走出来了。”
易辞洲不卑不亢,“我是想走出来,我也努力过,但我发现我做不到,我还没法接受别的女人。”
阮正华沉默,他从眼底打量着易辞洲的神色和表情,见他确实饱含疲惫和忧思,看着并不像说谎的样子,思忖说道:“好,我会考虑的,你先回去吧。”
虽没有当下定夺,但这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大让步。
易辞洲有礼有节地颔了颔首,转身离去。
不远处,阮音眼眸里倒映着他远去的身影,死死咬着下唇,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