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辞洲拿起一床薄毯给她盖上,在她边上坐了下来,就着夜色微光他,他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她的脸。
虽然她的脸庞一如以前般白皙,但是碎过的花瓶又怎么拼得回原来的样子,即使激光手术做了无数次,她下巴处的白色疤痕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——她经历了什么。
舒晚睡得沉,睡了很久才慢慢醒了过来。
一睁眼,她就看到易辞洲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见她醒了,他帮她把助听器戴上,“怎么坐飘窗上睡着了?挨着窗户,太冷了,下次不许了。”
舒晚默了片刻,心不在焉地说道:“好。”
她说着将毯子掀开,趿上毛拖鞋,径直走到旁边的茶几倒了一杯水。
她心思很重,易辞洲看得出来,于是他走过去,从后搂住她的腰,低下头挨着她的面颊,轻声问:“喊我来做什么?”
舒晚将手打在他的手背上,眼中却倏忽躲闪,“没什么,就是想你陪陪我。”
易辞洲有些诧异,不觉疑虑。
这么久了,她都没有一点半点想和他示好的意思,突然的亲近和讨好,遽然间让他招架不住。
他问: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?”
灯光昏暗,舒晚背对着他,咬着下唇一声不响地盯着前方的玻璃窗。
二人的身影在玻璃窗里显得那么的亲密无间,就像一对感情深厚的爱侣,没有一点防备和间隙,就这么紧紧相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