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,小孩子就是小孩子,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拿错了。
她抿了抿嘴,回头道:“唉呀,我说的是开封的那罐……”
然而她刚一转头,就看见一个男人不偏不倚地站在自己身后。
她愣住,随即慢慢地抬眼看去。
二人目光相视,那一瞬,像是被万千碎石一拥击中,舒晚脑袋“嗡”地一下炸裂开来,整个人都僵在了那。
阳光下,易辞洲眼睫下的眸子近乎贪婪一般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但是眼前女人的眼神却充满了惊惧害怕,疼得他心口透不过气来。
她变了好多好多,几乎整个下半张脸都与之前大相径庭,尤其是在这种强光之下,还能看到下巴边缘一丝淡淡的白色疤痕。
他无法想象,她这三年经历的到底有多痛苦。严重的面部烧伤,极其煎熬的扩张器修复,无数次没有麻药的激光治疗,还有永无止境的心理恢复。
她现在重新站在他面前,他一点都不敢认,甚至十分害怕去相认。
因为她在经历这些的时候,他没有一秒钟是陪在她身边的。
舒晚惊愕了好久,一不小心就踢翻了地上的水桶,她回过神来,慌乱仓促地收拾了一下,然后转身大步离开。
还没走几步,易辞洲就喊住她:“阿晚……”
那个声音,似是被助听器放大了数倍,穿透了她的耳膜,直逼得她脚底一软,震在了原地。
舒晚怎么也没有想到易辞洲会踏遍黄沙海洋、走遍天涯海角,在这么一个偏僻的海边小镇找到她。